失智老人养老院宁波


小碧带上因为违反宿舍规定,被舍监赶出宿舍的女儿艾玛一起回到了家乡,没想到一遇见尼克,就起了争执,尼克怪小碧住在遥远的加州,照顾父母的责任变成自己的重担,更挫折的是,尼克觉得母亲的失智症已经迈入第七阶段,也就是比较严重的一个阶段了,年迈的父亲已经不堪再负荷照顾母亲的责任,应该要把母亲送往可以接续照护任务的安养院,但父亲坚决要亲自照顾母亲,因为父亲对母亲的爱,让他觉得安养院这麽多患者,怎麽可能有照护品质,唯有像自己这种相伴一生的亲密爱人能够无微不至地给予真实、温暖、细緻的看护,这才是真正的照护!

尼克希望姊姊帮著自己说服固执而坚持己见的父亲,小碧却没有那样的坚毅与反抗精神,因为她是长女,她习惯了牺牲自己,在母亲年轻衝刺事业时,开始担任如母的长姊的任务,照顾家裡与弟弟,她已经习惯活在别人的期望中……

而尼克自己因为开始经营起酒吧,面临巨大的财务压力,还有时不时得前往支援父母的照护问题,而造成他身陷窠臼,无所适从,甚至连谈感情都觉得自己无法给予伴侣任何承诺与安全感。

小碧的女儿艾玛也有著自己的问题,她正面临人生的抉择,她一点也不想唸大学,但是父母跟社会期望都在告诉她:这是比较好的出路!而且如今能够无忧无虑地就读大学,是非常非常幸运的事,怎麽可以不好自珍惜呢?没有那张文凭,人生前景堪忧呀!

结果则是对失智的伴侣一往情深的老爸,他不愿意自己的妻子被丢进都是失智患者的环境,那裡都是陌生人,谁会真心实意地关怀另一个失智老人呢?但自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逐渐无法负荷这个重担了……

于是,一次母亲的走失,让这家人再次聚首,并且看到横隔在彼此间的各种问题,以及逼迫自己正视一己生命的窒窟与缺憾,他们该何去何从?

本片是女导演伊莉莎白查姆柯首部自编自导的剧情长片,在日舞影展露头角。尤其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本该是严肃和悲呛的议题与氛围,但导演却用幽默十足的台词与角色反应,让太过沉重的生命两难处境变得较轻盈,而得以反刍与消化。

失智和与之相关的长照议题再次跃上大银幕,关于这类的影片已然可以变成一个系列电影了,从纪录片《被遗忘的时光》,到日本电影《明日的记忆》,再到奥斯卡影后茱莉安?摩尔主演的《我想念我自己》等等(族繁不及备载),我们看到大量的相关议题的影片,而且可以预料,往后几年还是会有更多的相关议题,但如何能在众多「失智潮」中杀出血路呢?我想是值得电影人深思与更花功夫琢磨的。

导演这次的故事来源自一段令人心碎的真实生命经历,失智老人养老院宁波,她的外婆就是阿兹海默症患者,那段陪伴外婆,观察外婆的日子成了本片的基底,也是她对自身展开的一场釐清与辩证的过程(我认为所有的自传体都是对自我的釐清与辩证的一种生命仪式),看见阿兹海默症带来的悲剧,却也经历著过程中层出不穷的意外笑果,而人生不正如此,悲喜交集,痛苦与欣慰交叠成狂乱又协奏的乐章。

所以英文片名《What They Had》(直译应为「他们拥有过得」,但优美一点的翻译可能是「曾经拥有」)更强调了:与其一直看著日渐消失的记忆,不如珍惜此刻的聚首以及过去所有共同经历的美好。

所以片中母亲讲了一段让人印象深刻的话:「这是比较好的时间点,因为再晚一点,我就会忘记他;而再早一点,我却会太想念他……」

片中另一个值得思考的议题可能是更尖锐的:我们可能比我们想像的更需要疾病!意思是,疾病发生后,我们便能看见自己真实的反应以及心态!尤其当照护亲密的伴侣或父母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爱与孝心的表现的时候,也许我们就是离不开那个疾病,因为我们常常想到的是「如果我把母亲送去安养院,别人会不会觉得我不孝?」、「如果我把伴侣送去安养院,是否会让人觉得我薄情寡义?」这些议题,这些複杂的心裡,可能更常被合理化为「他/她就是需要我呀!除了我之外,谁更懂得怎麽照护他/她的每个需求呢?」因此我们惯常以自己为主体出发,去思考自身处境,再将之合理化为「患者的需求」那样来欺骗自己,殊不知,我们其实比患者更需要那场疾病来展现我们的爱、孝心、愧疚与被需要的感觉呀!

是呀,以近来流行的身心灵的观点来说:我们就是需要疾病,来让自己变得更健康(这套理论大致是:疾病永远是种隐喻与暗示,指点出我们尚未康健的状态,透过釐清与疗癒,我们将得到更健康的心理)。

结果,我想说的是,失智老人养老院宁波,就生命而言,我们应该常常记得要忘记,因为不要把太多事记的钜细靡遗,那样的生命太沉重了,但我们却恆常是忘记要记得……